夏白瑶每提到一人,就将他曾经受到的恩惠描述一番。

    一个又一个。

    许多曾经受过恩惠的人心中都在忐忑,他们曾经受到恩惠时,的的确确感激过纪寒渊,可现在也的的确确地瞧不起他。

    终于有人坐不住了,他朝着夏白瑶恼凶成怒:“你一直提往事做什么?就事论事,他现在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,有什么资格参加这场晚宴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都是贵族,凭什么要同他待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一无所有的穷光蛋?

    夏白瑶并不是个喜欢出头的人,偶尔还有些软弱,但是大非面前却格外坚定。她听着这些人说着冠冕堂皇的话,只觉得格外可笑。

    她不屑道:“现在你们觉得他是下等人,想要不屑一顾,那你们当初接受他的恩惠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们连最起码的人该有的尊敬、感激都没有,我真不屑与你们为伍。”

    在这些人眼里,只有同等地位的人,才有资格“尊敬”,若是地位相差太大,那便是“所谓的下等人”,不值一提,不屑与之在同一圈子。

    纪寒渊刚才被羞辱,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。

    他了解现实,现在实力弱,自然人人可欺。就连曾经的朋友、受过他恩惠的人,都为了自保,和他划清界限。更别提那些与他本就关系不好,或者泛泛之交的人,自然会处处羞辱他,与他作对。

    可他万万没有想到,一直以来与他作对的人,竟然挺身而出,替他说话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看向夏白瑶,漆黑的眸子映射着她的倒影。

    这些天,少女明明柔弱得像只小兔子,偶尔见到他都瑟瑟发抖,可此刻面对这么多人,她不仅没有退缩,反而是坚定地挡在他的面前,替他说出那些委屈、说出那些不愤。

    以一敌众,坚定不移。

    “你们在吵什么?将贺少吵醒了!他好不容易休息会儿,怎么在这儿捣乱。”

    忽然,一道严厉的声音传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