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风是被糊里糊涂的抓进了国师府的。

    别说他是糊涂的,抓他入地牢的人更是糊涂,而被急招而来的御医已经糊涂的找不着北了。

    灰暗的地牢里光线不明,傅风又受了伤,便有两人扶着他往里走,一面走一面低声议论。

    “不是......咱们这地牢可八百年没关过人了,把他关哪啊?”大概是实在想不通缘由,左边扶着他的人一脸愁色。

    他抱怨道:“咱这地牢一向都是神无殿的弟子犯错了才被关进来受罚,也就是关个三五天的禁闭罢了,连半点吓人的家伙什都没有,把他关这里能有什么用,吓吓他?大祭司怎会如此安排?”

    黑暗中立时传来两道不明显的嗤笑声。

    “大祭司做事必然有他的道理,我们作为弟子听命做事便是,休要随意揣测触怒天意!”另外一人立刻呵斥他。

    每任大祭司都是上天亲选的天选之子,神无殿的所有弟子都奉大祭司为最高信仰,奉若神明,绝不敢忤逆。

    对他们而言,大祭司说的话就是天意,大祭司做的事情就是天职,他们绝不该对大祭司的任何行为有一丝一毫的怀疑,否则就会受到上天的惩罚,这是作为神无殿的弟子们从小根植的信念。

    那人被呵斥后吓得厉害,急忙低声下气的认错,央着他千万别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告诉大祭司。

    虽说大祭司从不会责罚他们,连一个怪字都不会提,只是静静看你一眼,可没人敢去直面看大祭司的眼睛,似乎他只需轻轻看一眼就能把你整个人看透了。

    那名弟子被他央求好半刻才勉勉强强的答应了他,见状那人方是大松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这是掌册监的大太监,你拿什么吓唬他?”那名弟子想起方才之事,又没好气的骂道,“人家就是被吓大的,没看到他被大祭司射了一箭也半点不怕嘛!换做我们,大祭司还没拿弓呢我们早就吓得跪在地上请罪了!”

    “可大祭司从来没对我们动过手诶。就连上次的女仆阿萨瓦跟人私奔被抓回来大祭司连打她一下都未曾。”

    “神无殿弟子三千,惩罚犯错弟子的小事怎会需要大祭司亲自动手,你当邢堂是虚设的?也就是上面皇家吩咐下来的事大祭司偶尔才会答应管一管,可这次......”

    被左右搀扶的傅风静静听着这两名弟子的叽叽喳喳。

    他们说的大祭司就是国师。

    国师的本家是城郊外百里的圣山之上,而国师的筛选标准极为严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