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.
理发师问许一帆想剪成什么样儿，许一帆说剪短一点儿就行，祝航不同意，说：“这么帅的小伙儿不捯饬一下多可惜？”
理发师也附和：“是挺帅的，上大学了吧？”
“高一。”许一帆指挥祝航坐下，又做了个嘴上拉锁的动作，示意他闭上嘴别捣乱，随后对理发师说，“学校不让烫染，你就给我剪成那种最好打理的就行。剪一个头多少钱？”
“二十，你先去洗头吧。”理发师笑笑，又看向祝航：“你是他弟吧？”
祝航嗯了一声。
理发师：“你跟你哥长得不太像，你哪个学校的？上初一还是初二？我也有个表弟上初中，在人民中学。”
“……”祝航觉得这理发师的话侮辱性极强，指了指许一帆，“我跟他是同学，我比他还大仨月呢。”
许一帆跟着学徒往盥洗区洗头，听见这话抿嘴笑起来。
理发师还在外面跟祝航哈拉：“主要你长得太年轻了，我看走眼了。”
“你这走得也太远了，他上大学我上初中？我俩都差辈儿了。”祝航坐在休息区的吧台椅上，两条腿耷拉着，细胳膊细腿儿的，更像小孩儿了。
理发师说：“你知道德牧吗？”
“德国牧羊犬？知道啊。”
“那狗又高又壮又帅，可漂亮了，你看你哥，像不像德牧？”
许一帆在盥洗区听见这话，觉得这理发师废话也挺多，随后果然听见祝航说：“我哥干嘛非得像狗啊？”
“就是个比喻，就是那种周身严谨、稳重、善良、帅气的那种气质，小狼狗。”理发师说，“像不像？”
祝航听着像是夸人的词儿，昂了一声，说：“那是挺像的。”
许一帆在心里又骂了祝航一句傻，这边学徒已经给他洗完头，他一边擦耳朵一边往外走。理发师让他坐到身前的椅子上，还扭头跟祝航说呢：“他要是德牧，你就是吉娃娃。你知道吉娃娃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