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絮立刻破涕为笑,“那好,等回去养好了身子,清莺坊就能名正言顺的交在你手上了。”

    “???”

    不是什么?

    一旁的柳夜夜见她面露惊愕的模样,忍不住笑了一声,“这清莺坊本来就是你母亲的心血,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。你常年在京都,这账面上的银钱是都给你准备好的,本是打算等到你出嫁之后再交托到你手上,权当是一笔嫁妆,但如今京中那些糟心事咱们也算是知晓了,你要是留在溱安一段日子,往后也想回来,这地方就先打理着。”

    宋月稚是真没想到清莺坊是她母亲创立的,幼时从未听她提起过。

    可就算如此,也不该她一来就交托在她手上,清莺坊是溱安这些女子安身立命之所,她一个毫无经验的人来打理,怕是会弄得一团糟。

    见她神色间又抗拒之意,封絮又是眼眶一红,拉着她的手道:“你絮姨我年纪大了,又是没有孩子的,那时候几个姐妹都赎身去嫁为人妇,只剩你穆姨精通些商贾之术才能苟延残喘些日子,我们膝下无子又信不过旁人,你若是不管了往后等我们老了可如何是好?”

    若不是听过溱安清莺坊的名声,宋月稚差点就要信了。

    大周素来盛行歌艺舞曲之风,在花楼中卖艺不卖身的艺娘身价极高,不少冠绝天下的歌女舞女受尽追捧,更有不少名满大周的花楼为世人知晓。

    清莺坊就是其中之一,宋月稚的母亲也算是当年清莺坊的头牌,她声音清绝如百鹊空鸣,雍州无人不知。

    这些才艺佳人辈出,且都是半身契的淸倌儿,不止男子,就是不少闺中小姐都十分倾慕于一些惊才绝绝的艺娘,不少人重金聘请其为老师学习风雅之道。

    这样日进斗金的清莺坊,怎么可能无人惦记?

    宋月稚正要拒绝,却听封絮落着泪道:“清莺坊本就是个烟花之所,对外说的好听些是风雅之居,但又有几个人不把咱们和那些妓子打为一筐,国公小姐身家雄厚,怕是瞧不起咱们这芝麻点大的地方,怕惹上污名......”

    她苦笑着擦了一把眼泪,凄凄惨惨。

    宋月稚当即心都揪成一团,急急道:“怎么会呢,絮姨,我怎会看不上清莺坊。”

    封絮哭的更惨了,“那你要不要你絮姨,要不要清莺坊?”

    宋月稚实在是为难,“絮姨......”

    “好嘛好嘛,我们一腔好心全被你当成驴肝肺去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