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早已经死了。我的,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她第一次发现绘符是那么困难,好不容易才画好一张,抖着将符融入顾曜一胸膛里:“别……”

    声音哀弱地没有了。只剩下口型。

    “别离开我好不好……”

    那一整晚,鹿奈除了画符以外什么都没做。她不断的绘制符纸,融入顾曜一胸膛之中,然后再绘制。一直在重复同样的动作。

    顾曜一发散的魂体似乎只好转了一点点,但她的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苍白,唇也渐渐失去血色。

    她从前确实是个好苗子。但自从青春期中二叛逆试图打破爸爸烙在她身上的封印并被反噬后,好苗子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病秧子。随便干点什么都可以让她体力透支。

    月光,不知在何时落满了窗台。那些画坏的白纸,团成的纸团,慌乱焦虑地散落了卧室一地。鹿奈之前曾经准备过一个大白本素描册子,是专门用来叠纸和自己琢磨符纸的。现在那个本子的厚度也开始明显地变稀薄。

    可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。

    终于,体力精力完全彻底透支。鹿奈眼前一黑,栽倒在了顾曜一身边。

    ………

    清俊的男人好像病了,在床上一睡不醒。他旁边栽倒着穿高校制服的女孩。

    月光有种不正常的鬼魅感,静静在这卧室里流移。

    房间墙壁前,那只被鹿奈带回来之后就因为各种突发事件而忽略了的女人的手……

    忽然,在这月下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那只左手柔弱无骨曼妙纤细,沐浴着月华,有种难以言喻的妖娆妩媚。它忽然,勾了一下食指。

    一秒后,五指全部动了起来。

    它动着五指,在地上开始爬行。